采访：吴小宝、Ivy、Melody
撰文：Ivy
在文章进入正式叙事之前，想先给大家看一张照片。
这里是商洛的一个小山村，有着望不尽的山和布满石块的溪谷。除了一天一趟的公交车，几乎再找不到与外界相通的东西。若要去集市，近则搭乘公交车，约莫二三十分钟的路程，远则要翻越一两座山。年轻人基本都出去务工了，留在这里的绝大多数为老人。很多人一辈子也没走出过这片土地，直到日复一日地度过一生，甚至连一张照片也没有留下。数年后，即便是最亲近的人，可能也记不起他们的样子。被遗忘，似乎是一种宿命。
《寻梦环游记》中说：“死亡不是终点，被遗忘才是。” 其实，山里的老人们也渴望被记住，不然他们又怎会站在村口巴巴地望着远方，对前来采风的摄影师这样难得一见的新面孔说道：“小伙儿，你能帮我拍张遗照吗？”
商洛山村的沉寂延续了很久，直到某天一位叫高妹的记者出现，帮其中一位老人免费拍了一张遗照后，村子里总会不定期有一处地儿热热闹闹的，脸上挂满笑容的老人们排起长队等待拍摄自己第一张也是用于人生最后一程的照片。
这些真切的人事物正是抖音纪录片《笑甜甜》的素材来源。
抖音生活者说《笑甜甜》
该项目获2022数英奖金奖
作为抖音生活者说系列纪录片的十五分之一，《笑甜甜》刚推出便“一石激起千层浪”。观众们纷纷留下快哭了、太感动了、太好了等感慨。不过几分钟功夫，评论区又被一个个新的动人故事占满，有人写下“抖音生活者说生活，一个人的时候想起了无数所有牵挂。”
感动之余，我们也联系到木瓜创意负责生活者说系列《笑甜甜》和《动物园篇》两支短片的项目主创刘峰、董会来，与他们就项目背后的深层意义进行了深入沟通。
一、想拍一支能治愈人的片子
首先，聊聊“抖音生活者说项目”的背景。
时间拉回到2022年，一个充满挑战的年份。在充斥着不确定性的大环境中，个体如何调整自我以寻求与之相适的生活方式成为新的社会议题，迷茫中的人亟需找到一个不那么遥远的参照点。因此，抖音充当起连接者的角色，以普通人的真实生活为素材，拍摄了15条纪录片。这些故事没有奇迹般的转折，没有大起大落，只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将普通人的每一个日常平铺直述，这种不加滤镜的生活离大众更近，也更能带来鼓舞人心的力量，抖音希望借此传递“好好生活就是美好生活”的理念，激励每一个人成为自己生活的创造者。
15支纪录片由三家代理商分别完成，在收录三十多个故事的素材库里，木瓜创意一眼选中《笑甜甜》和《动物园篇》两个主题。理由很简单，木瓜创意联合创始人刘峰说道：
就是觉得有意思且有很大创作空间。《笑甜甜》给我们的感受是有一种生命的厚重感，在我们的刻板印象里“遗照”应该是老人们比较避讳的字眼，但是死亡这个事情本身就超乎人的想象，所以我们觉得是有空间的。《动物园篇》是因为我们注意到南京红山动物园是率先倡导并做到无动物表演的动物园，这也是一种新的理念和趋势，因而我们非常想去了解和一下故事背后的人。
想象空间，是木瓜创意选择这两个故事的原因之一，也是他们渴望带给人们的治愈良方。透过他人真实的故事，个体看见新的生活方式、对生活有了新的想象与期待，这便是宽慰人的力量。在木瓜创意看来，人在混沌状态下，需要“看见”，看见和自己一样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生活，无论是他人坚定面对困难的勇气还是偶尔的迟疑，都能带来一定的治愈力。因而，真实地去呈现故事原型是木瓜创意一贯的价值观，也是他们与抖音不谋而合的一种默契。刘峰补充说：
我们认为抖音提供的本质价值其实是看见并且连接，这个连接是人与人之间的连接，而人又与生活不可分割，这和我们做广告的风格其实比较匹配，都是希望做一些比较真诚或者说真实一点的东西。我们做的很多东西都是从生活切入，因为这正是广告提供价值的地方。
从真实的生活里汲取力量，在人与人的连接里感受温暖，这是品牌与代理商达成的共识。顺着这一共识，《笑甜甜》和《动物园篇》也就有了超脱生活粗粝感的轻快定调。使人看见“悲”而走向“喜”，给予人继续向前的信心，是这两条片子需要完成的使命。
二、在黑白底色上展现克制的喜悦
在纪录片进入正式拍摄阶段之前，木瓜创意团队先对《笑甜甜》和《动物园篇》背后的记录人高妹、红山动物园的园长沈志军分别进行了一次访谈。
与观众看见的轻松明快的景象不同，故事本身其实是带有一些沉重感的。无论是高妹口中偏远山区里饱受病痛折磨又无人陪伴的老人，还是红山动物园园长在疫情期间“揭不开锅”的窘境，都是真实存在的生活狰狞的面貌。
《笑甜甜》部分老人生活环境实景
“我们很多人，包括客户，基本在访谈里就掉眼泪了。”木瓜创意业务合伙人董会来感慨道。
然而，他们要做的是既不抹除苦难，也不渲染悲伤，而生活的动人之处又恰好在于悲喜共存之下人所展现的生命韧性。
在黑暗中起舞，于无色处见繁花，是《笑甜甜》和《动物园篇》向观众输送的能量。
1、《笑甜甜》｜大多数老人都选了红色的背景，他们觉得这是个喜事情
杜中坤承担了《笑甜甜》的导演工作，他是别人口中那个“不那么商业，具有很强情感感受能力”的导演。在木瓜创意看来，要把《笑甜甜》拍好，个人对事物的感知、共情力是非常重要的，杜中坤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巧的是，杜中坤也早就对高妹的故事有所关注，在第一次阐述项目时，他透露：
半年前，我就在抖音看到商洛一个女子去拍遗照的事情。商洛离我家不远，风俗和习惯很接近，就关注了此事。
这大概也是冥冥中的一种缘分。
刚接过项目，导演丰沛的感受力就体现出来了，对于这个故事的主题，杜中坤想了很多种解读角度：
死亡依然忌讳。不止是商洛，在华语文化圈都如此。通过高妹的事情，有很多解读空间：留守、贫穷、死亡、告别、仪式、尊严。但是真正吸引我的，是笑容。
最终，他选择了从“笑容”这个温暖的符号切入。杜中坤认为这些笑容里有着绵柔之力，像商洛的大地一样，宽广，沉静，坚韧、洒脱。笑是大智慧，是一种化解力。显然，导演被笑容深深地感染了，开拍前他表示：“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这次，想做到的是，人类一发笑，上帝就思考。”
《笑甜甜》中的一位老人
拍摄的过程很安静，导演就像是一个感受者，尽量不去打扰这里的一切，高妹在院子里和老人聊天，工作人员就在院外静静等待，所有人都默默感受着、记录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也许是安静的环境愈发能打开人天然的感受力，在转场的路上，没有人说话，山里刮大风，呼呼从耳边吹过，大家都想了很多东西，“山风过耳”四个字突然从导演脑海里蹦出，这是《笑甜甜》最初的片名，杜中坤原本也拍了一支与当时感受相近的初版视频，时长15分钟，全片除了那块代表希望的红布，均采用黑白色。
不过最后，“山风过耳”的片名和黑白底色的视频都没有用，呈现在观众眼前的是5分钟不到的彩色短片，因为在后来的拍摄中，发现彩色更接近老人们自己心中的世界。
在老人们看来，“拍遗照”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他们都是笑呵呵地前来，排着队、唠着嗑，等待着可以坐在那块红布前留下自己的笑容，像极了小孩高兴地去参加集体活动。由于之前没拍过照片，大多数老人自己拍照时都比较紧张，但同伴拍照时他们却会十分自信和热心地说：“叫你看镜头，往前面看呀”。还有爷爷搬来锣鼓，小小的一块地，如同庆典现场，十分热闹。
高妹张罗着老人们拍照，导演则领着他的团队继续充当观察者、记录者的角色。在这个过程中，拍摄团队一次次被老人的淳朴打动。虽然大多数老人生活拮据困顿，但一点喜悦便足以让他们充满希望，真实的他们有着过滤悲伤的珍贵品质，他们的笑容也让人看见冒着热气的生活，这种本真质朴正是予人力量的东西，因而这支纪录片也终以治愈人心的明亮色与观众见面。
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到，《笑甜甜》全程没有俯拍，也没有仰拍，无论是拍高妹还是老人，镜头始终以一个平视的角度对着他们。这背后其实也有着导演细腻的思考：
高妹去帮助老人们，反过来，老人们的态度，也会帮到高妹，让高妹和团队去感受自己的生活。
仁慈，平等，善良。也因为平等，老人们更愿意敞开心扉。我们关注镜头前笑着的老人，也关注到摄影机后面拍摄的高妹们。
同样的笑，但感受完全不同，有快乐，有兴奋，有幸福，有五味杂陈。
高妹和老人，是相互输送光热的平等两方。而生活的希望，很多时候正是源于普通人之间的相互鼓舞。
2、《动物园篇》｜这是一个动物快乐，人类善良的地方
《动物园篇》是“抖音生活者说”系列中唯一以动物为主要拍摄主体的短片，也是给了木瓜创意联合创始人刘峰第一次导演职业体验的项目。
抖音生活者说《动物园篇》
该项目获2022数英奖金奖
“第一次当导演，当然是很兴奋啦，然后上来就被抓走了（隔离了）。”当导演第一天就赶上云监拍，刘峰多少还是有点不甘的，于是第二天他就给自己找了个心满意足的弥补方式——在鞋子和包上统统贴上“导演”的标签。
紧接着戏剧性开局的是另一个难题：动物有自己的习性，并不是想拍就能拍到的。于是，拍摄团队只能乖乖适应动物们的时间表了。拍摄团队分为两组，其中一组两三天的时间都待在园区，了解动物们的习性，观察它们什么时候会相对活跃，然后一一记录下来。
做完这些基础功，在园长的帮助下，大多数镜头都能顺利拍摄了，不过遇上有脾气的“演员”，导演只能随机应变地修改剧本了。比如视频开头直接不给园长台面的隐形“狼群”，即便是拍摄组蹲守了很长时间，它们也迟迟不出现，最后只好有请老虎大王出镜，这也正呼应了园长那句“只要动物不想见人，人就见不到动物”。
无论是幕后团队的拍摄经历还是《动物园篇》的素材本身，都能很直接地让人感受到轻松和快乐。相比同系列其他影片，《动物园篇》仿佛自带欢快滤镜。但与动物们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相对应的是很长一段时间眉头紧锁的园长，拒绝动物表演、拒绝游客投喂、改善动物们的食宿，园长大胆走出的每一个新步子，都让动物们变得快乐一些，同时自身又要多承受一些质疑和面临经费紧张等现实难题。
《动物园篇》有着与《笑甜甜》一样的黑白底色，故事里的人又以相同积极的心态消解了苦。前者是人与动物之间的相互治愈，后者是人与人之间的平等互联。一个让人重新审视与动物的关系，一个使人看见想象以外的生活，当红山动物园的游客越来越多，当老人拿着照片再次露出笑容时，如同生活向每一个普通人发出的希望的信号。
三、再次相信广告的力量
至此，不由让人想到抖音的品牌slogan“记录美好生活”。在社会样态日趋复杂、个体意识逐渐增强的今天，用平等的姿态关爱附近的人比仰望更具力量，那些触手可及的真实生活里永远藏着人类共通的真善美，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时候他人随手记录的一个生活片段便足以让我们落泪。
这是记录的价值，也是看见的价值，它们都让人相信“好好生活便是美好生活”。
在数英奖该项目的评论区，我们看见了很多读者的感言：
“很喜欢这种真实的内容。”
“都是直击人心的事情，以更真实的纪录片形式，很能打动人。”
“向下向外挖掘，便是成功。”
可见，真诚自有万钧之力。
采访的最后，我们问了一个问题：“广告最大的力量是什么？”
得到的答案是：“改变认知。”
广告，能做的事情很有限，然而在其有限的力量范围却也有四两拨千斤的可能。当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人与动物的平等关系，当越来越多人因看见另一种生活而重拾向前走的信心，我们知道至少《动物园篇》和《笑甜甜》是成功的，这便是认知在潜移默化地发生变化。
于品牌而言，广告如同一个个锚点，让分散的人群走到一起，让商业得以释放出更大的社会价值。
因而，我相信广告有它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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