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Verawom的创立与结束,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九年

举报 2022-07-26

Verawom

原标题:Verawom没有英雄

2018年5月9日我在皇后镇过完五一假期回到上海的第二天,在上海企业天地5号楼10楼办完了离职手续,正式离开了自己创办的公司,严格意义上来说Verawom在我离开后还延续了一段时间,但最终的结局就是安安静静的泯然于广告江湖

我是倒数第二位离开的联合创始人,Jack作为CEO在一个多月后也离职了。

2018年元旦一过,有一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这家曾经在广告江湖上有独特存在的,曾经创造了很多牛逼作品的,承载过我们高光时刻的,在我们精力最旺盛的年纪里成为我们生命中一部分的,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丰厚回报的Verawom离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虽然并没有直接的外力强制要求我们离开,虽然我们主观上并不愿意但又不得不那样做,这种感觉不知道你们是否懂,可能就是和一段感情的结束差不多,虽然有百般不舍,但是到了这个点就是该放手了。

离职后的一段日子里,心情很复杂,没有过分的难过,没有解脱的轻松,也没有开始下一段创业旅程的元气满满,掺杂着一些遗憾,一些不知所措的迷茫,甚至在很多时刻会失神,心里有点空,毕竟那段日子太精彩,太充实,带给我们太多的改变。

很长时间里总有朋友问我“Verawom为什么消失了”?

每当这个时刻能感觉到很多人对这家公司最终结局表达的惋惜比我这个当事人还多一些,或许这是一个时期里相对最好的创业结果,我当然会有惋惜。

我接受了这只是生命中的一段,不是所有都必须永恒,这算不算另一种方式的激流勇退我不确定,实际上一段高光的经历最好结局就是当别人没有在意的时候悄悄结束,这和人生是一样的


为什么时隔四年我才去回顾这一段日子?

如何去驾驭信息量极大的那九年,如何以我亲历者、参与者的身份去讲述,如何不自嗨,让愿意看完的朋友觉得有点点收获和启发,如何在我主观视角和客观记录上不涉及个人和DAN(电通安吉斯集团)的隐私,如何不冒犯他人或让他人觉得有一点点不适,这些顾虑和考量束缚了我,一直到今天,过了那么久,曾经的伙伴都有了新的创业生活和新的生活方向,该释然的都释然了,该感慨的会感慨,该云淡风轻的也都云淡风轻了。

我的记忆是所有文字内容的核心构成,同时电脑里记录了2010年11月以来的工作安排和备忘录(很幸运,这些记录被保存了下来),加上曾经的邮件往来帮助我尽可能将客观描述的准确点。

我公众号最早的名字叫“虎哥说实话”(现在改了名),这是我在生活和工作的交谈中一贯秉持的风格,比较直接,喜欢说大白话。

我不是文案出身,也不擅长写作,不是文青,也不爱看书,所以没有什么文笔,没有弯弯绕绕,尽可能将回忆到的细节以我不抗拒的方式记录下来。

这是连载么?是的。

会有多少篇?我不知道,写到不想写的时候,或者写到无话可说时就是结束的时候,自由、自然就好。


2009年的4月我注册了Verawom公司,我人生的第一次创业开始了。

但那时还没有完全从上一家公司离职,离职手续办完是在五一后。

为创业做准备应该更早一点,可能是二月或三月就开始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包括合伙人物色、股权比例的考量、业务和生意的盘算等等,这也包括给创业的公司想名字。

Verawom是一个完全生造词,在公司正式启动前包括我在内五位创始合伙人有个QQ群,在这个群里诞生了这个有点洋气,有点装逼的英文名。

WOM是Word-Of-Mouth口碑的意思,当时我所在的公司大旗网的主营业务是口碑营销,英文简称IWOMM(Internet Word-Of-Mouth Marketing)。

Vera是怎么来的,我的记忆有点模糊,最早期介绍Verawom的PPT开篇用过《双城记》的一段名言—“这是一个最好时代,这是一个最坏时代”引出我的解释—“这是一个非常的时代”,于是有了一个略显生硬的英文组合Very Era,和WOM组合在一起。

Verawom——“非常时代下的口碑之道”,开始有点硬拗的意思,后来说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个曾经在广告江湖中有过短暂一笔的印记就这样诞生了,在创业开始的头几年,在客户交往、对外传播的过程中,教他人正确的发音Verawom是很正常的事,很多次向他人解释Verawom背后的寓意。

当很多次被人问公司和Vera Wang有什么关系?

其实是我很无知,当时我对奢侈品牌了解太少了,我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个品牌。完全没有任何蹭大牌的意思,很晚才知道这个品牌,当了解Vera Wang时我自己都很惊讶怎么那么像?

当年我还未稳定的扎根上海这个城市,收入有限,视野有限,来自小县城,主要的信息涉猎是不包括奢侈品和洋气的品牌,因为我知道自己消费不起,并且也不热爱那些消费,我对那些物质以及背后的附加精神价值到今天也不是非常的敏感,虽然现在有一定的消费能力,可能和我的性格有关系。

Vera Wang在新天地商场南里有一家店,很多次路过那家店时我都会多看一眼。


Verawom的logo源自蔡萌的设计,今天看依然很喜欢。

这是我第一次创业,在最初的业务方面决策和执行大都来自于之前打工的经历,2007年以来我负责大旗网华东区办公室的组建和销售团队管理,这个团队从我一个人开始,离开的时候有30多人了,有了华东区的总经理,策略服务团队和销售团队,有了相对成熟的办公室文化。

依托于当时人气很旺的论坛聚合门户,大旗网是最早开始提出网络口碑营销的公司,这两年多的带团队的经历和积累的客户资源,让我有了创业的基础。

那两年已经很热的博客、网络社区和视频平台是口碑营销的主要媒体平台,尤其是网络社区。

博客最火的是新浪,其他门户也有,还有一些独立博客平台,比如博客中国、博客大巴,还有很多独立建站的个人博客,比如蔡萌最早的个人博客。

综合类的网络社区有天涯和猫扑等,还有各种垂直社区,比如汽车的爱卡、车168和汽车之家,母婴的育儿网、妈妈网、摇篮网和宝宝树,数码产品有太平洋和PChome,美妆有YOKA、太平洋和时尚,城市社区有篱笆网、十九楼、西祠胡同和华龙巷,不胜枚举。

短视频平台最火的有五个,优酷、土豆、酷6、六间房和56,这些名字中今天还在主流视野的只有优酷了。

这些名字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人知道,或者已经成为很多人记忆中的一部分。

那一年的新浪微博出现了,这个新生事物一开始很多品牌是抗拒的,无法理解的,特别不理解一点是为什么一定要限制在140个字,那时候攻克客户的第一件事是先做社交媒体知识的培训,也就是创造需求。

我2010年才换iPhone,之前一直用摩托罗拉的翻盖触屏手机,就是用触屏笔的那一款,那一年还没有人定义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所以如果我说那时候已经预见到了移动互联网带来的Social Marketing需求会爆发之类的话,那就太假了,他人创业是否有对趋势做过研判或者顺应大势与否我不知道。

我的第一次创业最基本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拉动我的力量,为了比打工多赚钱,养活自己和家人,过上体面的生活,二是推动我的力量,在当时的公司里无法看到继续上升的可能性,在那里也两年多了,所以换一个工作方式并不冲动,也没有辜负信任我的老板,因为在我上面有了总经理,销售团队也不止我自己带的团队,也有支持的策略服务团队,所以离开也不至于公司就垮了。

或许有点点低估了当时在公司的重要性,或许我的离开引发了太多的连锁反应,我离开后大旗网经营状况就走了下坡路,几年后这个平台也退出了Web2.0的历史舞台,以至于至今我依然没勇气直接联络当时的老板,他给了我带团队的机会,他是好耶最早的创始人之一,是我的老乡,也是同一个中学的校友,他非常聪明,有超强的执行力,不知疲倦的在创业。

从创立开始到结束我的角色是一部分生意加上公司日常管理,包括管钱、管人和制定规则,之后我曾经思考过我在Verawom的角色和价值,抛开那些具体的事务之外,我最重要的角色、最大的压力和最大的价值就是让我们五个人从一开始走到了这个品牌的结束。

很多人问我Verawom为什么会结束,集团给公司的盈利增长压力太大了,作为一个大集团里的管理者权限又被束缚的很厉害,从2017年下半年逐渐的力不从心,我逐渐感觉已经没有能力给我们五个人创造一个可以为之继续奋斗的共同目标。

当丧失了共同目标,各种问题就会出现,五个人的心气、性格、热爱和价值观的差异就会被放大,所以在一个外力给予的时间点之下(2014-2017),我们有默契先后离开,那时候我还并没有找到让我为之兴奋的下一个个人目标,其他四位是否有我不确定。

所以今天回顾看那段日子,我们不是有计划的要结束这个品牌,和人生很多事情发生一样,非要找到一个逻辑很牵强。

结果就是那样发生了,有预感,也并不想那样,但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式。


为什么是我们五个人?五个人又是谁?

我们五个人的结缘和青岛这座城市有关,这是一座我曾经生活过半年多的城市,对我非常重要。

2006年Web2.0创业热潮极高,5月我离开上海,加入青岛的一家Web2.0图片分享网站(巴巴变,可能很少有人知道了),想体验创业团队的感觉,在那里短暂的负责市场工作。

青岛的收入和过于安逸的生活状态对于从上海来的我逐渐无法适应,年底我回到了上海加入了大旗网,负责筹建上海分公司,就是上面提到的内容。

在青岛我接待了后来成为合伙人的王劼(Jack)和王彦(Ewong)夫妇,那时候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还没出生,我们一起去了栈桥,乘坐了快艇,吃了海鲜,其实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已经忘记了之前在上海怎么认识王彦的,可能和她有过业务上的交集,但应该没有合作过。

我在离开上海前在户外视频媒体(后来叫迪岸传媒)做媒体销售工作,郑联达(Matt)是我同事,离开前我的已经签约的客户项目托付给他跟进,业绩归他,提成给我,客户是杭州可口可乐,后来客户过渡的很稳,很靠谱,后来我回到上海,他加入了我的销售团队。

我和蔡萌第一次见面是在香港路书城对面的肯德基,具体细节记不清楚了,可能是公司有一些设计的活要找兼职,那时候他就是长发,喜欢摄影,很多年后我们回到青岛还特地去那家肯德基拍了照,因为那一次的结缘,我回到上海后在鼓励他来到上海工作,刚到上海的头一年他还没有做广告创意,应该是第二年加入了大旗网,负责创意工作,和我在日常项目中配合。

我和王劼在2009年4月各出资五万块注册了公司,之后的几个月里,蔡萌、联达分别加入进来,形成了五人团队。

Jack是美术出身,在传统广告公司工作过,严格意义上只有他有广告公司的经验。

蔡萌的天分和努力让他后来收获了很多经典作品,在我心里他是广告圈里难得的视觉和文案都强的创意人,特别在Social的感觉上。

王彦、联达是风格迥异的销售高手,他们可以搞定不同类型风格的客户,业务层面王劼和我也都负责了各自擅长或者熟悉的客户,有的客户会各自负责,有的客户会彼此协作,互相分担。


我们五个人差异很大,王劼和王彦是上海人,在喜欢说沪语的客户沟通方面有很大的优势和便利性,处理一些公司层面事务上也很有帮助,比如长宁区委书记曾经来公司调研,我清楚的记得书记和王劼用上海话在交流,很容易拉近距离。

联达和我都是外地来上海打拼,和只说普通话的新上海人客户们打交道就更多点,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只是相对的。

五个人有男有女,有上海人有外地人,有业务型的也有创意型的,有说话慢的也有说话快的,兴趣、热爱方向也差异很大,不同的维度看来都是合适的,互补的,也是彼此需要的。

差异不仅仅是我们的出生,还有性格、审美、喜好、说话的语速、家庭背景等等,确实能在一起走过九年很难得。

创业的第一年我们没有像样的办公室,委身在一个住宅小区的高层里,马桶盖是坏的,我们没有固定办公桌,条件极为艰苦,我们五个人一起提过案,那时候都是全员上阵,最开始的原动力和所有创业公司一样,就是为了活下去。

开始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和抱负,连广告圈是什么都不知道,很多广告公司的英文词汇都是创业后一点点掌握的。

一个完全广告圈以外的创业团队,都是草根出生,经过几年的打拼创造了一些成绩,让很多人记住了Verawom,我们是自豪的,总体来说我们比较低调,特别是在个人的光环打造上。

Verawom的创始团队是五个人,从2009年开始到2018年结束,五个人走完了全程。

我在所有的场合介绍自己是Verawom的联合创始人之一,无论股份比例多与少,无论分工,所有的事情商量着来,整体的利益和个体的利益微妙的平衡是最难把握的,我想“联合”这两个字是五个人可以走九年的一个原因吧。


Verawom没有英雄,前台的、后端的很多人都不可或缺,来来去去很多人都在某个阶段付出并且收获。

我努力让外界感受到Verawom是一个团队,一个公司,一个Logo和一个整体,当然这和其中的个体被记住不矛盾。

有一句特别特别俗还挺有道理的话,一个人可以走很快,一群人可以走很远。

这是第一篇,写了这么多,记忆一被打开,如何驾驭叙事的走向还是挺难的,之后会围绕一些具体的事展开,比如我亲历过的牛逼视频作品,资本并购全过程的经验(可以披露的部分),职业经理人在大集团里的生存,在不同阶段找对的人,如何培养人才梯队,如何面对一些危机,如何实现了华丽的财务数字和现金流等等。

读到这里,应该没有浪费你们的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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