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个95后青年“认识自己”

举报 2021-11-16

6个95后青年“认识自己”

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说:“认识你自己。”

充满个性的年轻人正在“认识自己”。他们是放弃建筑系留学只想导戏的清华女生小秋、把乐队演进school的传媒大学学生五金太郎、下了班就化身剧本杀DM的大厂产品经理北野宇、毕业靠打游戏买了房的游戏视频创作者凉风、从小写情书把自己感动哭的山口大炮、退学说起脱口秀的zhio。

爱奇艺随刻对年轻人的世界保持着尊重和好奇。我们用了10多个小时,了解这6个年轻人的故事,关于自我探寻、兴趣热爱,以及不克制的表达。

年轻的他们是自己的“信徒”,在塑造自己的小世界。这些是他们正在发生的故事,也是万千年轻人的真实写照。

 

从指日可待的稳定人生中「叛逃」

——小秋,99年,清华建筑系学生

小秋是清华2017级建筑系学生,清华话剧队成员,两个颇有反差的身份。

“我在文科环境里待太久了,小时候家里的书也都是历史人文社科艺术一类。我想多探索不一样的世界,不想局限在一个向度中。”高考后小秋叛逆性的选择了建筑专业,“我看起来不是很擅长理科,但我就要学,还要把它学得特别好。”

建筑这个学科的确很有魅力,但它的行业体系和课程体系,让小秋不太适应,“我后来发现,我真的缺少一些它要求的必备素质,比如长时间进行图纸绘制的劳作精神,以及克制自己表达的愿望。”

大二的时候,她有一次转系的机会,但那时太在意他人的目光,觉得大家会因此judge自己没有能力、不自信。“如果当时自己能更勇敢一点的去选择,或者至少是对自己更诚实的选择,就好了。”

小秋是喜欢话剧的。她从小就去泡剧场,“那时候地铁里的海报都是戏剧演出,我想当然以为全世界都是这样的。长大发现,地铁广告也可以是招聘、综艺……”

我们的生活中充斥着太多过于现实的东西,戏剧的价值,就是幻想的价值。我愿意做一个讲故事的人,给大家编织梦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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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很喜欢的戏剧《欲望号街车》

通过选拔考试,小秋进了清华话剧队。她有过一次上台的机会,本以为是一个重要角色,后来才知道是一个工具人。“那是一个大型的小丑剧,里面每个人都是一个小丑,内向的,外向的,矮胖的,美丽的,而我是愚笨,叫苏格拉底。苏格拉底没有故事,没有性格,甚至只是个代号,跟这个人叫1号2号3号4号一样。”

但她没有办法拒绝。再拒绝,就真的没有戏演了。

“我喜欢戏剧,但又不能一直等着别人来找我,于是我就决定自己去创作、去导戏。” 选择走到幕后是一种被动的选择,某种程度上也有种宿命感。她是喜欢创作的。

“我不是为了表达而创作,我就是为了创作而创作,创作是本能的驱动力。”小秋导了《破碎故事之心》《莎乐美》《麦克白》等话剧剧目。

大三一年,小秋很少参加戏剧队的活动。当时,小秋正处于一个分叉路口,不知道是该回到所谓“正轨”,在建筑学习上获得成就来肯定自己,还是应该直接去做戏剧。

大四寒训,导的是小秋很喜欢的剧本《欲望号街车》。“晚上,大家拿几瓶酒一起在排练室喝,喝完看场电影散了,第二天起来,接着演一整天,那一周时间,就跟做梦一样。”

这让小秋最终确认,戏剧才是她真正喜欢的东西。在这里,她能获得满足感,实现自我价值,并从心底与自己真正实现和解。

“和大家一起坐在排练厅地板上,看着灯光亮起来的时候,那才是我想要去的地方。”


在游戏世界里“自己做自己”

——凉风,95年,随刻沙盒游戏视频创作者

“零几年我读小学,周五,我跟爸爸撒谎说我做值日要晚一会儿回家,其实是跑去网吧玩儿游戏了。但是玩到兴头上忘记了时间,”凉风回忆,最终被爸爸逮个正着,当时心噗通一下。

凉风学生时代被管的很严,家里没电脑,这次在网吧被“当场抓获”后,家人说他“因为这个游戏,学习成绩差”。

初中,凉风打DOTA,还组了战队,拿到西安的冠军,要去上海东方明珠打全国联赛。但那时候小,父母不支持,“家人肯定是不支持的,我连争取都没有争取,现在想想是有点可惜的,但那个时候,完全没有想过把电竞当成职业。”

凉风爸爸是大学教授,教画画,妈妈在湘西开客栈,整个家庭氛围其实是自由的。“我爸爸比较开放,他觉得你喜欢什么事情,只要不违法违纪,你就大胆去做就可以了。”

2018年凉风大学毕业,放弃了“正经工作”,开始尝试做游戏解说视频。“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太会做视频,用手机剪得很慢,做出来的视频也根本没人看,一天也就挣个一毛钱几分钱,一个月的视频收入只够买一杯蜜雪冰城的奶茶。”

转机发生了,在游戏解说从《刺激战场》转到《迷你世界》后。《迷你世界》是一款沙盒游戏,核心玩法是由玩家来塑造。玩家是制作者,可以开发这个游戏,给作者们带来了更大的发挥空间。当时,全网解说《迷你世界》游戏的创作者很少,凉风是第一批抢占了风口的人,粉丝的涨幅很快,一天能涨两三千粉丝,弹幕刷到完全看不过来。现在凉风在随刻平台已经有70多万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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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为随刻“SSG沙盒游戏挑战赛”担任主持

“我的乐趣一直不是玩游戏,而是通过游戏的载体跟很多的人交流。游戏只是作为一个媒介或者载体,在这里,我感受到自己做自己的自由地方。”这是游戏视频创作最吸引凉风的地方。

当然这个魅力也包括财务上的,2020年初,凉风在西安最好的地方买了房。交了首付的那刻,他是骄傲的。


成为社畜前 做个rock star

——五金太郎,2001年,中传艺术编导生

“摇滚乐里有一个返场的词叫encore,我们乐队取名安可福莱(EncoreFree),想体现再一次自由,它成立于2020年8月。”五金太郎很开心说道。

现在,他身边很多同学都去实习了,而他开始做起了乐队,“你先把你想做的都做了,把你想实现的都尽量在这几年无忧无虑地实现了,然后再当社畜。”

五金太郎从小学打击乐,初高中一直在管乐团里,高三开始听摇滚乐。“我喜欢痛仰早期的作品,还有窦唯,地下丝绒,平克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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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金太郎的乐队“安可福莱”

“第一次演出是在一个酒吧里,现场全是我们自己拉来的朋友。当时觉得自己有乐队了,可牛了,总想给大家展示一下。” 乐队的第一场演出其实全是翻唱,乱成一锅粥,底下朋友和台上的他们一块蹦啊跳啊,非常嗨!

今年7月,乐队第一次登上了school的舞台。演出当晚一共四个乐队,安可福莱是第一个,面对现场观众非常紧张,怕没有办法把场子热起来。但音乐响起的时候,观众跟随节奏律动的反应打消了五金太郎的担忧。“当时我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感受非常奇妙,Rock star,你知道吧?”。

对于五金太郎而言,音乐,是他跟外界表达自己的方式。“如果我不玩乐队,不搞音乐的话,就像少了张嘴似的。当你觉得音乐是一个能让你尽情表达,甚至是救赎你的东西的时候,激情肯定不会消退,因为它是能时刻陪着你、激励你的东西。”

乐队成员一共三个人,三人都会创作,也没有固定的主唱,“这歌是谁写的就谁唱,可能涉及到个人表达的东西,就是这样。”

那次在school的演出,演到最后一首歌的时候,还剩1/4没演,电脑突然就没声了,当时五金太郎把耳机一摘,一通打一通发挥,除了自己的鼓声,什么也听不见。

那是他觉得自己最棒最畅快的一次演出,“反响也还不错。”


写作给我的最大乐趣是剖析自己

——山口大炮,98年,上戏研二学生

山口大炮发现自己喜欢写东西这个事情,是在小学语文课上。“当时写作文,其他小朋友可能就按规定字数写个一两页作文纸,但是我一写起来就止不住,老写五六页。”

回想起情窦初开,山口大炮开始写情书,写了五六页作文纸,把自己都感动哭了。同时还承接了代写情书的业务。那时候,其实山口大炮并没有阅读过几本名著,即便喜欢泡新华书店,读的也都是《冒险小虎队》《鸡皮疙瘩》系列一类的内容。

第一次给公众号供稿,是在山口大炮大一下学期,挣到了第一笔稿酬,后来给不同媒体供稿,“我把这些新媒体稿子统称为观点类文章,它们训练了我概括总结的能力,让我写论文更加得心应手。”

“写作带给我最大的乐趣,我觉得是让我可以时时剖析我自己。”供稿类内容,需要选择一个视角去看待这件事情,而其实很多时候,所选择的视角可能不是本人的视角。所以文章中的山口大炮是一面,现实中,还有另一面。

在剧本写作中,山口大炮特别享受把自己最深的那一面完全表现出来的过程,展示出属于自己最完整的性格属性,会很有满足感。剧本的虚构里参杂着自己真实的经历,“我刚开始接触这个行业,我写作的参照物就是我自己,以我自己为原点,然后去衍生。”

山口大炮特别喜欢分析自己,闲暇之余也喜欢去扫街观察路人,然后去想他们此刻是怎么想的,他们可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这种人性之间的细微变化非常可爱。”

 

在自己的人生之外依然是主角

——北野宇,97年,大厂产品经理

2020年10月,刚刚来到北京的北野宇,在室友的带领下第一次体验了剧本杀。“当时一到那个地方,我整个人都懵了,一张桌子和一些椅子,这是过来开会的吗?”体验过之后,北野宇觉得很酷。

那次玩的是《窗边的女人》,一个很经典的新手本。北野宇拿的是隐藏的凶手,结果,成功误导了周围的玩家。

北野宇的本职工作是某互联网大厂里产品经理,在他的工作和生活里,很多东西要量化,比如产品的点击量、阅读量、留存率,转化率、拉新率,自己也只是一个大厂里一颗微小的螺丝钉,而剧本杀不一样。

在剧本杀里,可以代入到不同角色,每一个人拿到的本都特别重要,需要通过每一个人的经历去还原整个事件的真相,所以剧本杀会给人一种“我是主角”,掌控一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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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宇在开会般的剧本杀现场

“今年元旦的一次剧本杀,一个新手玩家怀疑我是幕后凶手,问我背后是不是有一个组织?我没有,确是幕后凶手。但我一想,如果我承认背后有组织,就成功分摊了我的嫌疑。”

他当即装作勉为其难,说,确实,本来我不打算说出来的。北野宇的误导完全成功了,场上的人转头就怀疑另外一个玩家。

一年的时间里,北野宇几乎在剧本杀里体验了各种不同的人生,这种感觉太妙了。他玩过拆迁的剧本,了解真实拆迁过程的人情冷暖,有人想拆,为了钱,有人不想拆,是为了情。印象最深刻的,是在玩一个情感本的时候,DM(主持人)扮演的女性好友把信物交给自己,嘱托后事,给予祝福,“当时,我就流泪了。”

玩的剧本多了,北野宇想换一个视角,从DM的角度去看看玩剧本杀是一种什么体验。在读本的时候,北野宇会画流程图,看能不能跑得通,用逻辑去推断有没有更好的走向,从而进行自己的二次创作。

“在当DM的过程中,我见过因玩剧本杀在一起的男女,碰到过通过剧本杀求婚的情侣,也遇到过因为剧本杀翻脸的朋友。”这完全是打开了剧本杀的另一扇大门。

 

选择什么不重要,自己喜欢才重要

——zhio,2001年,脱口秀演员

2019年11月,不太喜欢新闻专业也厌倦了集体生活的zhio选择退学,那一年才大一。

退学之后,zhio一直在想自己可以干点什么。“我以前就很喜欢脱口秀,高中时接触到很多脱口秀前辈,想着那就去说脱口秀吧”。

第一次讲脱口秀,是在老家哈尔滨的一个跨年夜演出现场,zhio讲的就是关于自己退学的段子。当时,zhio退学这件事情只有身边几个朋友知道,能够在舞台上讲出来,心理上感觉很舒服,很放松,“把它艺术加工一下,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惨。”

“只要站在脱口秀台上,拿着麦克风,即使是很真实的事情,但通过脱口秀演员讲出来,就像段子一样,不会有人真的相信,所以我就很敢讲。”

在舞台上,zhio是一个习惯自嘲的人,但在生活里绝对不会。“因为周围的人都太好了,我要是跟他们讲一个自嘲的段子,我很担心他们会安慰我。而且他们如果安慰我的话,岂不就坐实了我自嘲的是真的?我心理上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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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o站在热爱的脱口秀舞台上

到现在,zhio已经演出了十几场,让zhio最感动的是,演出完有一个女生在退场的时候过来跟演员握手,只握了两个人,其中就有zhio。

“当时我很激动,虽然只是一个简单握手,但我永远忘不了这个人,她说很好笑,好笑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很高的评价了。”那个握手鼓励了zhio很久,现在很少有人正式主动提出握手,这代表着尊重与认可。

zhio每天会给自己制定目标,比如写5个段子或者写10个段子。现在,zhio开始重新准备高考,目标是考戏剧文学专业。

“很多人都跟年轻人说要干什么,选择什么,选择不好就会怎么样,我觉得年轻人很需要一份勇气,你可以选择A,可以选择B,你也可以不选择,这些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喜欢最重要”。  

这一场关于年轻人自我认知的对话。我们看到了今天的年轻人身上,除了意气、奋发,除了锐意、个性这些外界加诸他们身上的标签之外,还有那些闪闪发光的兴趣和灵魂。他们为自己而生,寻找自我、取悦自己、表达自己是他们的准则,活得自由而笃定,不必遵循社会约定俗成的道路,不必恪守墨守成规的框架系统。

对于他们而言,职业,不再局限于医生、老师、律师等传统意义上的铁饭碗;兴趣,也不仅仅局限在体验层面,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创作分享为更多人带来快乐与力量;未来,也不是一眼望到头的安稳人生,可以拥有着无限可能。

他们追寻自我的路上,也曾有过徘徊、迷失,那些陪伴成长和生活的兴趣热爱,始终是照亮前路的光,在这个流行“空心病”的年代,兴趣让这群年轻人们与真实的自己和周遭的世界产生更深刻的连接,确认自己的价值。

随刻作为一个视频兴趣社区,愿意持续地做年轻人的陪伴者和助力者,一起打造一个可以做自己、可以享受兴趣的理想空间。

最后借用和小秋同学的一段对话作为结尾吧:

——现在你会跟别人怎么介绍自己?

——你好,我是小秋。如果他问我你是什么身份,我说我是女大学生。他要问我平时有什么兴趣,我回答我喜欢戏剧。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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